黄帝游乎赤水之北,登乎昆仑之丘,而南望还归,遗其玄珠。使知索之而不得,使离朱索之而不得,使喫诟索之而不得,乃使象罔,象罔得之。黄帝曰:“异哉!象罔可以得之乎!”
所谓的“象罔”就是无视、无听、无搏、无知的无所用心之人,而离朱代表了高超的视觉能力,喫诟代表了高超的语言能力,“知”代表了超强的求知能力,而“玄珠”则代表了“道”。他们这些人都不能求得真正的大道,唯有无所用心的象罔才最终求得了“道”,这本身就表明了庄子的态度,他主张不可过分凭借外在的手段去求道,而是放弃了外在手段之后,“道”自然驻存于人心之中。宗白华评论说:“非有非无,不皦不昧,这正是艺术形象的象征作用。‘象’是境相,‘罔’是虚幻,艺术家创造虚幻的境相以象征宇宙人生的真际。真理闪耀于艺术形相里,玄珠的皪于象罔里。[10]”宗白华在此处把艺术的世界看成是虚幻的,但又有所象征,正暗藏着道的精神。
在探讨言意关系的同时,庄子还用了更多的篇幅探究形神关系。当然在《庄子》一书中,形与神只是特定范畴,此外还有形与心、形与情、形与精的对举而形成的范畴,为了更加与后世的文艺习惯用语协调,我们统称为形神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