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瞧呀,”阿拉米斯预先摆出评论家的面孔说。
“先生并亲爱的朋友……”
“啊哈!是嘛;向一个英国人称亲爱的朋友,”阿托斯打断说,“这个头开得好!真棒,达达尼昂!就凭这个称呼,你将会享受四马分尸,而不是活活遭受车轮之刑。”
“既然这样,那好哇;我干脆就叫他先生得了。”
“你还是称他英国绅士吧,”很是讲求礼仪的阿托斯又说。
“‘英国绅士,您还记得卢森堡宫的那个小羊圈吗?’”
“好极了!现在就说卢森堡宫!人们以为这是影射王太后!
这才是用词巧妙呢,”阿托斯说。
“那我就简单地写:英国绅士,您还记得有人曾救过您一命的某个羊圈吗?”
“我亲爱的达达尼昂,”阿托斯说,“你永远只能是个蹩脚的起草人:‘有人曾救过您一命的某地方!’呸!这不像话。对一个有教养的人,不该重提那些帮忙的事。这叫好事遭人骂,预先侮辱人。”
“啊!亲爱的,”达达尼昂说,“你真难侍候,要是必须在你监督下写这封信,说真的,我不干了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使枪舞剑,亲爱的,这两种行当你干得很潇洒,请你把笔交给神甫先生吧,这是他的老本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