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衣服很值钱吧!”她问。
我说:“不值钱,不过我的丝绳倒是很贵的。”
“多少钱买的?”
“五元多。”
她好像不信任我的话,立刻扯起我的丝绳,精细地辨识着究竟是什么质料和怎样的手工。她的姑娘也随着她,羞红着脸,靠近了我的身边。我们互相地望了一下,都避开去,垂下了眼睛。
海潮又在消落着,仍有大的浪头打着船,有时碎开的水滴冲进小窗孔来,落在我的脸上一滴两滴——那种凉爽的感觉消去我许多的倦意。不过舱里的那种难嗅的气味,使人头晕,使人要呕吐出来。我不得不离开她们了,整整地离开她们一天——除去我给她们送过两次食物之外。
船开了,甲板上渐渐安静下来,当船转入了海心的时候,时间已经转入了深夜。甲板上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徘徊着,死静得像一座无人的小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