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先前的战局进展,我方全面占优,史朝义损兵失地,军心低落。民心不稳,更兼粮草紧缺。再不得强援,史朝义难免溃败。可以说,恒州张忠志的南下,对史朝义和张忠志而言,是一拍即合。”
“这些事情,本都该是统筹谋军略时应考虑在内的。但久胜之下,心生骄痹。料事过于简单,对敌过于轻忽,焉能不出差。”
仰头看天,李泌喟然长叹一声,惭然说道,“若非大帅处变不惊,应敌得法,我此次的失策恐怕就会将平叛的大计彻底断送。”
“现在想来,其实第五大人先前已有提点之语。但我自骄而未能听取。过万精锐士卒伤亡之责,应由我一力承担。”
抬眼直视着我的眼睛,李泌决然地说道:“倒是,我欲上书向陛下请罪,以谢阵亡将士。”
“我不会准的!”摇了摇头,杨错断然拒绝了李泌的请罪要求,“战无必胜之仗。算无必中之策。战场局势风云变幻,不可能尽在一人执掌之中。先生虽是天纵之才,也不会例外。”
“此战虽未能达成预先计划,但大军安然脱出敌军之阴谋,尚不算是吃了败仗。为紧当务之急。是筹谋如何应付敌军的反扑。先生,你不但是我的智囊。更是唐军的智囊。强敌在前,智囊先乱,此战如何打得下去?”
“但陛下那里……”李泌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