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说话,隐隐地,像是被这些音符拂到内心极深处的某些地方,可是,又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。
我以前只喜欢听歌词简单的歌,稍微复杂一些的句子念到嘴里就像诵经,可是同时我又爱看张爱玲,并且自认为是看得懂的。
18
时近期末考试,学校里人人自危,满目愁云,所有的狂放不羁风流倜傥统统收拾起来,自习室里挤满了埋首于笔记的学生,再没有花前月下,高声吟哦代替低语呢喃,毕竟前途比爱情更重要。
这样的白色恐怖下,谁还会在乎谁的三角恋乱世情,连杜雅玉也没了钻营挖角的力气,学校规定寝室灯只能开到十一点,于是学生们自备手电筒蜡烛,在黑暗的帐子里挑灯夜读。
因为太操劳,纪芸生了病,学校允许她回家休养复习。
寝室里只剩下我、杜雅玉和许安安,我们天天十点从自习室回寝室,仍捧书攻读到半夜十二点,面色苍白头发枯黄,映在半透明的帐子上,看似三只鬼。
白天,偶尔在走廊与食堂与夏平杨名迎面相遇,大家淡淡地交换一个眼神,再漠不关心地错身过去。
考试前一个星期的早上,校长来找我谈话。
“季同学,你向来是个急脾气,这样吧,我们开门见山,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。”
咦?我听得摸不着头脑,这老头子又发什么痴呆,我都这么规矩老实了,他还想怎么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