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走了,云子不停地叫唤。院内已挤满了义务的听众,小花牛急得骂:“看什么?人都快死了,你们听什么。都等着披麻戴孝哪!她要不了那么多的孝子贤孙。”脸皮薄的走了不少,有毅力的还留着。
哥哥垂着头回来说:“大壮天还没亮就出去了。”
大壮突然走入,如一个行走的僵尸,双手捧着婴儿的尸体,后面跟着那忠心而疲倦的狗,走入小花牛的房中。哥哥只管垂着头,嫂子也没看见,他机械地把死了的孩子放在爱人的怀中说:
“狗从水里捞出来的。”说完木人似的站住。
云子却抱紧了孩子,狂笑起来。
“可了不得。”
嫂子倒抽了一口气说。
江干落日
那些日子峰时常发脾气,我就特别地思家起来,所以两个人时时相对无言,或各自喟然长叹着。漫漫长夏的日子就那么忧郁地度着,好像“雷雨以前的闷热”似的弄得人烦躁起来。真想崩山倒海地闹个痛快,两个人的郁闷终究是要爆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