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沉听了不由得发愣。李怀英又说:“我知郡王并非一般纨绔子弟,心中亦有国家。所以这番话,我可以对郡王坦言,万望郡王成全。”
素沉默然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“先生的志向,我大概能猜到。自从因缘巧合遇到先生,我有时想,国家或许真有希望,可惜年轻人一拨又一拨地心灰意懒。我不愿看先生也慢慢冷如死灰,这才诚意相待。”他慢条斯理地说,“朝政确如先生所言。后宫呢,我妹妹……素氏皇后,在朝廷中早已不能举足轻重。我们只能全力保住她,才有机会在未来的朝廷中发声。”
他说到这里,真正触动了心事,更深地叹息道:“素氏代代争夺丹茜宫,为保住后位,打压选女,结果一代不如一代,渐渐无法控制丹茜宫。后位会落在仁恭皇后手中,是偶然也是必然。总有一天,东平素氏将被更弱的人而不是更强的人赶出丹茜宫,亦是注定。我这样的人,实在没有权力束缚先生这样的人啊!”
“郡王言重了。”
“之所以想要皇后提携先生,只是因为……”素沉顿了顿,小心地审视过周围才说,“圣上是一个你完全无法想象的人。即使最亲近的人所说的话,他也不会轻易当真。你必须先做些什么,让他听见你的声音。皇后或许可以帮你。先生如决意前往宣城,我可以明白地告诉先生,眼下的时机险绝——一旦朝中再有人向储君发难,他或许不会有事,但你们难免有池鱼之殃。他若有事,你们更糟。”